尐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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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的身上总是带着糖。
鼬有低血糖吗？没有。
倒不如说宇智波们都是个个比着赛的不把自己个的身体当回事，结果人家照样没病没灾一个打十个。别说哪里会痛会痒了他们连头发都不带开叉的。

鼬也就是为了让佐助养成好习惯，合理作息保护眼睛不要熬夜，意思意思做个样子每天九点按时关灯，但是也不睡觉。
夜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是的，鼬在学习。
不过鼬倒不是想考第一，他当然考的了。鼬是想让所有人都考第一。
什么意思呢，就是鼬要试着去用所有人思路去考一次第一。
成绩排名并不能代表什么，相反人们一旦被定义成所谓的优秀就会变得傲慢起来。知识是一样的，所以问题出在思路。
……哇。

总之开启奇怪模式的鼬先把自家人轮了一过，后来发现带土的思路是最好的。
简单粗暴，一枪爆头，还死死碾着采分点多一个字都不带写的。要么零分要么满分的主观题简直开挂，每次写完后都有一种迷之猎手盯紧注定要被自己所狩取的猎物时的胜利感。

但是看带土听说下周要模拟考后哭天抢地那个劲儿，鼬并不打算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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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的身上总是带着糖。
所以轮到止水洗衣服的那天，摸出了哪个是鼬的，止水就得像个啮齿类小动物一样双手抓好衣领开始抖抖抖。

一般都能掉下点什么。

叠得整齐的亮晶晶的糖纸，被老师写了好多评语的英语听写条，背面被做了草稿纸。
那些繁复公式和字符边角满满当当写得是他的名字。

大概是笔卡了吧？
止水想着，将手指搭在洗衣机的开关按钮上，却忍不住笑起来。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抚平再对折，收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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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高的秋游从来都是安在考试前的。光祸害你的脑细胞还不算，脚后跟也得给磨掉半拉才行。

木叶的景点有很多，但最出名的就是影岩和终结谷。
在十几年如一日的观光游览以及从小学到高中一字不改的“真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来这里，再次领略伟大前人们留下的不朽历史的风光。”的观后感的无声呐喊下，木高终于顿悟了。

所以这回的秋游选了个小土坡子上不知道哪来的破庙。

带土觉得木高果然药丸。

“那我去找卡卡西，你在这等着止水他们班过来，”带土推着鼬，把他往人少的地方拉了拉，“咱们一起进去，等完了正好回家。”

鼬抱着本子站定，歪了歪头，“……人太多了要不你们先进去吧，我们待会去找你。”

“不成，止水是大家的。”带土瞟了鼬一眼，满脸少年郎年纪轻轻不要老想着谈恋爱的凛然大义，把手里的东西往鼬怀里一塞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鼬叹了口气，嫌弃的把带土的本子夹在胳膊底下，又恨铁不成钢的抬笔在自己本上今天日期的旁边打了个叉。

……这哪是道阻且长啊卡卡西，这是穿越火线吧。

要是止水在的话，估计点完头后还得加一句冲出亚马逊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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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有很多金板朱漆的壁画，画风太猎奇反正带土欣赏不来，只是听导游在那解说，像是个关于哪里跑来的进口女神守护世界然后再毁灭世界的故事。

世界自然是不能被毁灭的，所以之后的情节难免会俗套起来。什么大义灭亲什么轮回转世的阴谋论，有点无聊。
带土打了个哈欠，看卡卡西在奋笔疾书还有点惊讶，凑过去看了一眼，是在默物理公式。

“这样好嘛不认真听讲啊优等生~”
“……真希望下次还能再来？”

带土顿都没打一个快走了几步进了旁边的房间，卡卡西收了笔，等止水和鼬拍完画旁几行字符也跟着进去了。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副画。
“那是一片连海的旷野，阴刻的粗糙线条生硬地勾勒出山石飞沙划过天地的痕迹。卯之女神哀嚎着，诅咒着，狼狈着，被日月的光辉包围着。云烟四起，她的孩子们怒吼着，带着救世主的雀跃和担当，将灾难的黑种散在天边泛起的露光中。
全部结束了。”

导游小姐认认真真的给他们介绍了半天，看见带土打量着画底一块阴影时往一旁让了让。
“这个是黑绝。传说中女神的第三个孩子——”

……噢他还有个名啊，你不说我还以为是谁粘在这的口香糖。
带土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在女神辉夜旁边记了个黑绝，又给划掉了。
没什么用，反正他也不写。

外面过道里的人越聚越多，他们懒得往出挤，干脆待在原地聊起天来。
“这个庙有点邪气，”那个导演小姐神秘的朝他们挤挤眼睛，“有什么东西会吃掉人的名字，把好运全带走，所以注意一定不要叫对方的名字哦~”

这边话音还没落，带土刚想笑几句唯物主义果然靠不住，结果回头就看见身旁的止水鼬卡卡西整齐地双手合十开始团藏团藏团藏……
带土往另一边挪了挪。

带土初中没在木叶上。
等他后来转回来的时候，那个叫团藏的领导已经被撤职了。所以带土是真不认识这个能让他们仨这种岁月静好的人如此记挂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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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差点被退学，因为团藏。
那会鼬还在学校住宿，鼬会无意识的写止水名字的习惯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所谓的行为不端。在之后又突然曝出殴打老师的传言。太过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斑也不好插手。但是这样的事情只要不在自己头上，进展总是值得关注一下的。再说学校也没有刻意压下来的意思啊？
然而这像战争一样迅速激化到不可想象地步的事件又莫名平息。

只用了三天，宇智波止水这个人，这个名字留下的痕迹便在校园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于是大家便也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

“鼬，有人找你。”
鼬应了一声，把书签夹进书里收回抽屉摆好才起身。

止水闭着眼靠在墙上，衣服的兜帽遮掩了顶灯投下的大部分光亮。听到声音时止水没抬头也没看鼬，单单笑了笑，示意了一下楼梯口的方向，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鼬面色平静的跟在止水后面。

有人说太过相似的两个人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大概是他们除了爱情之外还可以因为很多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在一起。又或者是因为他们之间缺少一些可爱的误会和矛盾去更加纠缠进彼此的生命里。

他们应该哭泣，应该拥抱，应该亲吻，应该用好似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骨血，拉扯进灵魂里的气力和决绝。
理论上。

“我会去雾隐，用带土以前的那个身份当交换生。”止水歪着头笑了出来，“所以我现在是‘带人’了。”

“要说这名字真的很怪诶。”

“你觉得会有时差吗？”

他们都太过冷静了。冷静到可怕的地步。鼬想。
就像现在眼前的止水依旧无异于平日的说笑着，就像他仍然规律的上课下课三点一线。连一点点分出去恼火或者怅然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

“嘛，毕竟是不同的国家啊。”

止水压在兜帽下的头发剪短了一点，脸上看不出任何焦虑或者愤怒情绪的踪影。他们家的人肤质使然，睡得太少黑眼圈就会很明显。
现在那人眼底干干净净的。
和自己一样。

“不会有吧。”鼬低下头，“至少不会有很大。”
止水稍微扬了扬下巴表示赞同，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最后什么动作也没做。

“我也这么觉得。”

这么一想就有点无聊。
好像对他对自己来说彼此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好像就用这样平淡的口吻也无所谓。
好像自己就算没有表现出多伤心的样子也没关系，好像就这样看着他消失也没关系。

“啊，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好像不管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才是宇智波鼬。
这才是他们。

“我走啦。”

“嗯。”
这样真的挺无聊的。

止水低着头，脚尖半踏在台阶边上，末了转过身看向鼬。

“……我喜欢你。”

“很喜欢。”

鼬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隐在几级楼梯下，最后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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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送止水去港口的路上问他，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止水看着信号灯由红转绿，说没觉得。

这就对了。
斑笑着，吐出一口烟，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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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擅长于在任何闹剧里取其精华，再留其糟粕图个乐。却偏偏不是什么能好好逆来顺受的性子。

说出来可能有人不信，但止水和鼬还是挺有脾气的。
这股气犯上时瞧是瞧不出来，跟他们搭话也感觉不到。
等再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